成这等大事的,定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头子。
顾长倾闻言微笑:“巴结谁?”
“可能是个老头子。”沈诉诉努力回忆。
“江南的老人可不少。”顾长倾为沈诉诉夹了一口菜,“诉诉莫要说胡话。”
“唉,我这是在帮你,我以后都死了,也享不到什么福。”沈诉诉轻叹一口气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沧桑了起来,她想,自己不愧是在梦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我说了,会为诉诉找药。”顾长倾看着她微垂的眼眸说道。
“药在皇宫。”沈诉诉对此事倒是很理智。
“嗯……”顾长倾轻轻应了声。
“怕了吧?”沈诉诉说。
顾长倾没说话,只低声笑,沈诉诉确实有些傻乎乎的。
不过,与她相处之后,他的心境倒是豁然开朗。
且不论他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记忆又是什么,当下应该做的便是找回自己的记忆,还有……帮沈诉诉找到治病的药。
他自然不希望她就这么死了。
在寒山县的夜市逛了一圈,顾长倾领着沈诉诉回了梅郝鑫给他们准备的驿馆。
因为魔刀一案的凶手被抓获,所以现在的寒山县很安全,顾长倾哄沈诉诉睡觉。
沈诉诉躺在床上,瞪着顾长倾道:“你今晚可不要想再与我一起睡了!”
“是。”顾长倾低眸,替她将床幔放了下来,好脾气地应道。
他往外走,沈诉诉又翻过身问他:“你做什么去?”
“我去找梅大人,继续审问那灰衣人。”顾长倾做事倒是果断,一旦有了计划,便会马上实施。
“哦——好吧。”沈诉诉把目光收了回来,“你早些回来。”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没人睡在旁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好。”顾长倾对她点了点头。
他将门带上,走进月色里。
走出驿馆的时候,顾长倾看到梅郝鑫已在外边等着他了。
“南公子。”梅郝鑫对他躬身行了一礼。
“我姓顾。”顾长倾也没有隐瞒,“我曾被人追杀,受伤失去记忆,至于我的姓氏,还是我娘子告诉我的,她说我昏迷之前,我只说出了我的姓氏。”
“您……”梅郝鑫背着手,轻叹一口气,“我以为您已经死了。”
“为何?”顾长倾有些困惑。
“您请跟我来。”梅郝鑫领着他走进驿馆里,在待客的小院停下。
他烹了茶,将左右下人屏退,先给顾长倾倒了一杯。
顾长倾接过,兀自思考着自己的事。
“顾长仪是原本的御前大将军,若我没有记错,他是您的兄长,他其实……并无谋反之心,但圣上不知为何,突然说他要谋反,又因其手握兵权,便将之满门抄斩。”梅郝鑫道。
顾长倾纵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顾长仪”二字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有所感应,面色沉重了起来。
“我曾去京城里寻过顾大将军,他比您大上许多,模样也不像您,他蓄着胡子,身材高大威武,他拒绝了我想要光复前朝的提议,他说现在民生太平,若贸然掀起祸事,对百姓不利。后来新帝即位,北方的情况我也有听说,我原本想再去寻顾大将军,但晚了一步,他已身死。”
“后来,大理寺丞刘华明来了江南,说是要寻找您的踪迹……我那时不知您在长洲,您应当……有见过此人吧?”梅郝鑫道。
顾长倾没想到他距离那祸事中心如此近,他一愣,点了点头:“只有一面之缘。”
那一面之缘还是与沈诉诉在春淮楼里所见,刘华明与薛宸在一起,那时沈诉诉为了演戏,第一次牵了他的手。
“您在长洲,刘华明竟然没有找到你!您是被他们从京城追杀到这里来的,所以那些追杀你的人呢?”梅郝鑫惊讶。
“若我没有猜错,被我岳父解决了。”顾长倾道。
“老沈知道你的身份?”梅郝鑫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在处理那些黑衣人之前,他应当不知,只是我被沈小姐所救,她要留着我,因此我岳父便出手将黑衣人解决了。”顾长倾亦是理清了来龙去脉。
“老沈是个老狐狸。”梅郝鑫道,“魔刀一案,我知晓幕后之人不是我能解决的对手,因此才去长洲寻了他。”
“刘华明死了。”梅郝鑫道,“梁刺史说要寻凶手,但只是将我们召去苏州,象征性地查了查,便结了案。”
“是一个身形有些像顾大将军的人将他杀了,我没见过你,我以为你就是那凶手的模样,那凶手杀了刘华明便自尽了。”梅郝鑫说出关键的信息,“此事不是我做的。”
顾长倾亦是疑惑:“那时我岳父正在准备我与沈小姐的婚事,绝无时间去安排此事。”
“那能是谁呢?”梅郝鑫自言自语道。
顾长倾敛眸沉思,又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