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期的身上是干涸的血迹,脸上也沾了灰尘,姜泣打开水龙头,将浴缸放满水。
“阿期,过来。”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在空中漂浮,水声哗啦作响。
姜泣胸前被水沾湿了一小片,单薄的衣物紧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圆润挺翘的轮廓。
她冲蹲在门口向里张望的人招招手。
阿期听话地过去。
姜泣把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拧干,接着擦拭起阿期的身体。
她撩起男人遮挡在额前的头发,擦去他脸上的脏兮。一张脸彻底展现出来。
这是张让人呼吸一窒的脸。五官立体,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凌厉的眉眼有股狠劲,散发出狼一样的野性气息。
像草原的烈日,像雪山上的风。
姜泣微微捏紧手中的毛巾,往下。
男人的脖颈修长,两侧突出的筋连接至下方锁骨处,锁骨中间的凹陷在光下投出淡淡阴影,喉结滚动,牵动周围的肌肉,展示出生命的蓬勃。
锁骨下面是胸肌,饱满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感。
顺着皮肤的纹理目光下移,一块块结实的腹肌映入眼中。
再往下……
姜泣赶紧别过脸。
不知是因为浴室的温度太高还是因为别的,她此刻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桃子。
稍稍平复心绪过后,继续擦拭。
阿期的身体灼热,姜泣忍着指尖灼烧般的感觉,替他将上半身擦拭干净。
把毛巾在水里洗干净,再次拧干。她目光落在阿期精壮的细腰下方。
上面罩着条灰扑扑的宽松长裤。
立刻慌乱地移开眼。脸更红了。
“我、我出去了,你自己洗吧。”姜泣把毛巾搭在浴缸边,红着脸支支吾吾道。
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回转来。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洗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
说完,又怕阿期听不懂,她指指他受伤的地方,又指指浴缸里的水,然后边摇头边摆手。
“扑通”。
阿期跳进了水里。
水花溅了姜泣一身,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水痕。
“等等,”她见阿期裤子还没脱就进了浴缸,赶紧说道,“要脱、脱裤子……”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两个字简直快要听不见。
阿期跳进浴缸后,谨记着姜泣刚才的嘱咐,高举着左手臂不让伤口碰到水。等到姜泣说完,他保持着举手的姿势,歪着脑袋看着她。
“裤子,”姜泣指指自己的裤子,“脱掉。”
然后,她做了个脱裤子的动作。
阿期看懂了,他站起身照着姜泣的动作就要将裤子褪下。
“哎哎哎。”姜泣没想到他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脱,连忙捂住眼睛落荒而逃。
阿期是半裸着出现的,身上唯一遮羞的裤子也破旧不堪,姜泣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身比较适合他身材的宽大睡衣。
算算时间应该洗好了,姜泣抱着衣服来到浴室门边,抬手敲了敲门:
“衣服我放门边了。”
等了许久,里面也没有任何响动。姜泣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推开了门。
拉开一条缝隙,透过窄窄的门缝,眼前的一幕让她忘记了呼吸,脑中有什么东西砰的炸开。
男人从浴缸中出来,带出大量的水从赤裸的皮肤滑落,汇集到脚下变成一滩。而胯间与头发同色的毛发中间,一根颜色略深的巨大的男性器官,仿佛一只沉睡的怪兽。
姜泣轻呼出声,匆忙放下衣物退出去。
阳台的风带来丝丝凉意,发烫的脸颊逐渐冷却下来,但内心汹涌始终无法平静。
盆栽里的一株兰花随风微动,送来阵阵幽香。姜泣拿起喷壶。
细细的水珠喷涌而出,尽数喷洒在洁白的花朵上。细珠落在盛开的花瓣,娇嫩的花儿仿佛不堪重负,瑟瑟颤抖起来。
柔软的花心被水珠浸湿,颜色加深了一层,颤抖间晶莹的水渍闪出点点微光,给人遐想。
冷却下来的温度再次上升。
客厅传来响动,姜泣赶紧收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思绪,放下喷壶离开阳台。
阿期很聪明,姜泣没有告诉他怎么穿衣服,他就自己学会了。对姜泣来说过于肥大的睡衣在阿期的身上竟显得有些紧绷,衣袖和裤脚也短了一大截。
高大的小狼被拘束在小小的衣服里,很是不习惯,他行走的动作稍显笨拙。
姜泣默默在心中估量着尺寸。
阿期好像闻到什么,鼻尖动起来,循着味道来到餐桌前。他蹲在地上仰起头,视线落在桌上的打包盒上。
姜泣每晚下班都会打包一些餐厅剩下的饭菜,当作是第二天的早餐。
阿期的眼睛落在上面就移不开了,一下又一下地吞口水。
姜泣了然一笑,走过去拉开桌旁的椅子。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