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道行之。
江漫感动,发誓:我不会乱花。
第一夜,江漫并不接受同床。路柔表面点头,到深夜了就钻他被,死抱着他耍赖。软绵绵说你舍得吗?江漫,江哥哥。手冷。
声音和肢体软得江漫认命。又羞又恼地展开双臂,迎她入怀,说:就这一次。
这就是江少爷,永远与俗欲对峙,却永远跌进她这一个坑。
搂他入睡成为她的嗜好。趁他睡着,手便伸进他衣服抚摸他腹部。它白皙、滑嫩,男人保养真好,像去净皮的荸荠。从肚子摸到胸口,从一根根手指摸到大腿根,这温热让她心跳加速。
“累。”他被摸醒,按好她的手。
她说:江漫,你是不是不行。狡黠一笑,她掀开上衣,闭着眼,准备迎接他霸道地证明自己的男人能力。
江漫迷糊说是,我真的不行。
就睡过去了。
路柔:“……”
不愧是她追上的男人
日子还未修剪好,一件事却打乱了平静。
大概来山甘的第叁天,路柔打开门,伸完懒腰,低下头,一个被布包裹的婴儿落入眼里。
床上,婴儿还在睡,是个带把的,小手蜷缩。他们站着,面面相觑。
本是抱着甩负担的想法浪迹天涯,四处游荡,突然来了个孩子,两人都不太好受。挨家挨户问,都说不是。路柔咬咬牙,决定留。江漫不乐意,认为资助孩子学习和养孩子是两种事。
起初,抱到镇上饭店趁没人看想丢这儿,一了百了,出门几步她又觉得心慌。
江漫看她怎么出去就怎么回来的,长叹口气,说行吧。
路柔去市集买衣服和食物,让江漫在家带孩子。他皱眉。最后划拳,她赢了,蹦跳着去市集。
奶粉、衣服、尿不湿。暂时只想到这些。她摇摇头,觉得这事头疼,又好笑。
刚推开门,就听见江漫无措地叫她。
放眼过去,路柔看见那孩子正隔着衣服咬他右胸不放,又哭又闹地想吸奶。江漫手忙脚乱,这小东西一推他哭得更厉害,不推他又胸痛、脑子痛。
等路柔调好奶粉,他飞快离孩子远远的。
江漫嫌弃:“明天我就把他扔沟里。”
他真有次把孩子扔了。孩子尿他身上,路柔刚晾完衣服,想抱孩子喂奶,从里屋找到院子,她慌得满头大汗。
孩子没了。
问江漫下落,江漫眼睛闪躲。
最后在一个干涸的废渠找到,她托着孩子十斤的身体,贪婪地嗅他,转过身,就酸着眼睛打江漫,罚他晚上让她吸奶,他不准痛
孩子不知不觉养了一年多,度过四季。他们曾一起养育一个鲜活生命,分享喜悦、承担脏累,一同为期许奋斗。
那时累是累,却从不觉得苦。
孩子叫江漫的第一声是妈妈,江漫顿时黑脸。她咯咯笑。谁让他不教孩子爸爸。
然后雪白的那一天,一个女人取下冬帽,冷风中敲响她家的门,说孩子是她的。
江漫毫不犹豫归还了孩子。黑暗中,路柔泪悄悄流。
就这样,沉蓓闯入他们的生活。
路柔仍记忆犹新那一天。她梦中醒来发现江漫不在,推开门,见到半夜叁更江漫从沉蓓家出来,却装作若无其事。
白天,她半开玩笑问:“你该不会跟她有事吧。”
江漫沉默一会。
“你信我还是信你的感觉?”
停了一声,她说:我当然信你。
事实上,离开,沉蓓并不是真正原因。只是那段记忆太模糊了,不经意才能想起。
路柔只记得离开当时她很累,觉得和他说话每个毛孔都喊累
时间又开始快了。路柔眼前回到了富丽的北城,高楼接高楼。
或许有罪,是她将他拽落人间,因此上天要许她惩罚。
昨晚,她知道江漫想回头。她想也许是再找不出这么掏心掏肺一个女的,不要工作,只想黏他把他当心头肉,弃之可惜。
头一次受他这么看重,像离了她就不能活似的。
她心里一直平静。
从向往和他到死,变得没感觉,无所谓,有时看他还像看一碗隔夜馊饭。谁能想有这么一天,看不上你的是我。
中午草草解决,下午继续看客户资料。路柔饮着咖啡,助理敲门,说经理让她下午碰个局。
“几点?”
“六点。”
“客户是谁?”
“江氏集团的子公司老板。”
“好。”
她饮一口咖啡,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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