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说到做到。
葱指伸出,把玩了会儿金属质感的钮扣后,利落解开。
季木景想阻止她,可当薛薛猫着眼儿一扫,男人骨头顿时一阵酥麻,动作不由得就放缓了劲,使不出力来了。
“快呀。”薛薛没想到自己都说到做到这份上了,季木景还跟个木头一样,顿时不满的嚷嚷道。“你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机会了哦。”
薛薛说着,已经解到了第三颗扣子。
季木景的胸膛裸露出来。
因为坐惯办公室,又遗传了作为模特母亲的基因,季木景的肤色相比一般男人更白皙一点,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瘦弱无力,这大概都得归功于他勤于健身的好习惯。
肌理分明,块块结实。
上头还有一搓胸毛长着,瞧来非但不显突兀,反而多了几分男人味儿。
“薛薛……”
“快问,不然等我改变心意就来不及了。”
薛薛说着,作弄心起,直接拧上季木景褐色的,与她比起来扁平许多的奶头。
“唔。”
猝不及防的刺激,让季木景闷哼了声。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坏笑。
男人胯间的巨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膨胀着。
薛薛在心中倒计时。
果然,当她在脑中默数到“一”时,季木景开口了。“妳和张放……”
“没有关系。”
话落,女人修剪成整齐半月状的指甲恰好括过乳豆。
季木景想也不想的,直接俯身,把不懂“适可而止”四字如何写的女人给一举扑倒在了桌子上。
薛薛庆幸桌上垫有软垫,不然,自己的骨头估计遭殃。
“没有关系?”问出第一句话,起了开头后,再来要把心中积累的不安与不满倾泄出来便容易许多了。“真的没有关系?”
季木景的眼神十分有压迫感,像走遍荒山野岭后终于逮着猎物的饿狼,充满狠戾的气息。
不过薛薛丝毫不动摇。
“是,除了上司和下属间身分的联系,再无关系。”
“那注资是怎么回事?还有,妳为什么要跳槽到他的基金会?”
这次,薛薛沉默了几秒。
她不知道,这几秒的时间对季木景来说,度日如年。
“到基金会工作,是张放提出的唯一条件。”
“他果然对妳有意思!”季木景忽然靠近薛薛,俊朗的眉目近的,像是摆了片放大镜在眼前。“妳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薛薛,妳是我女朋友,妳明明知道有男人对妳心怀不轨,妳还……”
“投怀送抱”四个字,卡在季木景的喉咙中。
面对薛薛含着水晕着雾,转着熠熠波光,似怨似委屈,又娇又无辜的眼神,季木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觉得,那笔资金是我拿自己换来的?”
“我……”
“季木景,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也瞧不起你自己吗?”
薛薛一面问,眼泪一面就掉了下来,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成一串串,一串串变一行行,没一会儿,就哭花了脸。
季木景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当下心中思绪纷乱,却已经顾不得曾经涌现的那股子醋意了。
“薛薛,妳,妳别哭,别哭啊。”季木景边说,边要给她擦眼泪,然而,却被薛薛躲开了。“我不是……我真的……我……”
季木景语无伦次起来。
薛薛本来是想见好就收的,可泪水却怎么止也止不住,简直就像身体装了个水龙头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坏掉了一样。
不过,她还是不忘给自己辩解。
“我不是那样的人……才不是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呜……”
“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木景到最后无法,只能试图用温柔、细碎的吻,来抚慰她的心。“薛薛,妳原谅我,是我不会说话,是我太会乱想,是我对自己没信心,才说出这种混帐话来,都是我的错,妳别哭了。”
其实一切归根究柢,就是迁怒。
因为自己的无能。
“求妳,别再哭了。”
季木景觉得自己的心在女人压抑的啜泣声中都要碎成了片片。
恍恍惚惚间,他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迷惘的情感,在那一瞬间,就好像奔跑在黑暗中的人,终于见到了尽头的光亮一样。
在一年多前求婚那天,薛薛问自己的问题,季木景终于有了答案。
“薛薛,我爱妳。”
这突如其来一句话,倒让薛薛愣住了。
不过她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机会,因为,季木景狠狠的吻住了她。
而且这个吻,绵长的,从唇舌开始,一路游移到她突出的锁骨,再到棉衣掀起胸罩解开后独自不安的在空气中荡漾的双乳,最后,来到平坦的小腹上。
男人的吻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膜拜。
隐含着对爱人的爱,与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