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薛薛笑了。
“你想要的限量版长夹。”将用紫色缎带仔细包装好的宝蓝色绒布盒递给薛知念,薛薛补充道:“是你之前没买到的那款。”
闻言,薛知念的瞳孔缩了缩。
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收集长夹。
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能那么没骨气,薛知念的眼神仍不由自主地往女人的手上瞄。
“喏,收下吧。”薛薛眨了眨眼。“特地给你准备的礼物哦。”
耳后根悄悄泛起一点红,薛知念想着,既然薛薛都这样说了,自己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见他动摇,突然升起捉弄心思的薛薛笑咪咪添了句:“还是透过你姊夫的关系才买到的呢。”
此话一出,就见薛知念伸出一半的手僵在空中。
“薛知幼!”
他气急败坏地吼。
这一吼,反而打破因为多了个外人而显得有几分尴尬的气氛。
叶雯和薛永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同样的惊讶。
他们觉得这趟回来,女儿似乎变了很多,感觉更开朗了,和弟弟薛知念的关系也从原来的不咸不淡多了几分亲近。
“好了好了,别闹了。”叶雯看着还在僵持的姊弟两人,目光中尽是欣慰。“也差不多要开饭了,知念,还不谢谢人家给你带礼物。”
薛知念眼睛瞪大。
“妈!”
“听到没有?”薛薛拉过在一旁看戏的易朗。“还不快和你姊夫道谢!”
薛知念既别扭又羞窘,情绪跟坐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刺激的他整个脖子都红了,隻觉得有蒸蒸热气从脑门源源不绝地冒了出来。
不过叶雯开口,他不敢不听。
在薛家,表面上是薛永华当家做主,其实最有话语权的人是叶雯。
以前薛知念单方面和薛知幼起衝突的时候,也只有叶雯能压得住他。
“谢、谢……”细如蚊吶的气音让薛薛挑眉,薛知念看她那表情就来气,索性破罐破摔道:“谢谢谢谢谢!可以了吧?哼!”
说完,整个人跟被捕鼠夹夹到似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往厨房跑,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薛知念在父母眼中是个早熟的孩子,虽然偶尔也有衝动的时候,可自从接手家业起,那是一天比一天更稳重,薛永华和叶雯看在眼里,既骄傲也有几分不舍。
孩子是真得长大了,也懂得负责起自己的人生。
不过今天,他们彷佛又看到了少年期的薛知念。
对于这个孩子,夫妻俩总有几分愧疚。
毕竟有段时间,为了治疗薛知幼的罕见病症,他们的确疏忽儿子许多。
更遑论是薛知幼与薛知念的心结,在经过许久努力后,他们才知道,有些事哪怕作为父母也是无能为力,虽然不后悔,终究留下不少遗憾。
可是现在……
“知幼。”叶雯喊了女儿一声。
薛薛看向她。
“还不快带易朗进去。”女人一对柳叶眉弯弯,眼尾压出的细纹既是岁月的痕迹,也是常年的温柔。“就要开饭了。”
在最开始的拘泥过后,餐桌上的气氛出乎意料融洽。
至少,易朗很放得开。
薛薛本来担心他会不习惯与长辈相处,结果事实证明,自己是白操心了。
“喝酒吗?”
聊到兴头上时,薛永华问了句。
正在给薛知念夹菜的叶雯闻言瞋了他一眼。
“老公!”
“没事,就喝一点,喝一点。”食指与拇指一夹,比出一点点的手势后,在叶雯无奈的目光中,薛永华期待地看着易朗。
易朗从善如流。
“会喝一点。”
这次换薛薛瞪他了。
易朗使了个眼神,示意薛薛不用担心。
他知道薛薛的顾虑,源于两人的初次相遇,那次易朗之所以差点着了何有斐和冯小乐的道,就是因为醉得不清醒了的关系。
所以薛薛对让易朗喝酒这件事十分有戒心。
不过易朗的酒量其实是很不错的,不然那时陈文华也不会放他一个人在会场而不找个人盯着。
更不用说现在是要陪未来岳父喝酒了。
就算易朗不能喝也不会拒绝。
果然,听了易朗的回答,薛永华眼睛一下就亮了。
“白酒可以吗?”
“嗯。”
“太好了!哈哈!”
薛永华以前就是个酒坛子,天生的好酒量,在生意桌上别人都倒了七七八八的时候,就他一个人还能面不改色的一碗干。
可惜两个孩子,薛知幼和薛知念都不能喝。
后来移居国外,大家喝洋酒喝惯了,就薛永华怀念白酒入口时浓厚醇香的喉韵时会一个人独酌些,到底还是少了气氛。
现在有个人陪自己畅饮,还是准女婿,薛永华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过他才刚将白酒拿出来,就见自吃饱饭后便一个人窝到二楼房间的薛知念仓促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