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路上。
一个男人扶墙站着。
“救救我。”
他朝路上的行人伸出手,明明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手臂上的皮肤却是与他黝黑的脸毫不相称接近透明的苍白色。
手臂上青筋暴起,血管凸出,甚至能让人看见血液流动。
虽然男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和求救声来看显然他现在很痛苦。
王丽当即就要去扶他。
王永拉住她,“姐,等会,你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没。”
旁边的大叔听见还以为王永嫌弃求救的男子臭,他不禁感叹世风日下,没给王永阻止的机会立马冲上前将男人扶起。
男人靠在大叔脖子边,露出满嘴不似人的尖牙,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他一口咬住男人的脖子,尖牙刺破颈部的皮肤,鲜血直接喷出,冲了男人一脸。男人捂了把脸,分叉的舌尖刮掉手上的血迹,他看向一旁捂住脖子的大叔,摸了摸肚子。
该吃饭了!
大叔捂住脖颈,血液流失过快让他意识变得模糊,然而求生欲让他艰难的站起,跌跌撞撞跑向医院的地方。
没走几步。
他又被男人扑在地上。
浓厚的血腥味混着桃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朝着四周散开,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路上的行人反应过来,一个人将大叔扶起,嘴里安慰着他,可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他脖子上涌出的血。
“叔,我就喝一口,就喝一口。”
他咽着口水猛地扒开大叔的手凑上去,大口大口吸允着鲜血,而大叔因为血液流失过多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其他人停下压制男人的举动,慢慢围住大叔的身体,男人俯下身用尖牙咬开大叔的皮肤像是在给他们做示范。
闻着味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将街道拥得水泄不通。
早在男人咬住大叔时,王丽见情况不对,她拉着王永撒腿就跑,两人足足跑了几条街才到家。
隔家的店主看见他们嘀嘀咕咕,年轻人花钱就是大手大脚,她抵着愈加尖锐锋利的牙齿如是想着。
哎,什么味道,好香!
店主努力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失了魂的朝王永来时的方向赶去,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店。
她只是众多人中的缩影。
当警察匆匆赶到。
地上只剩下一具白骨,或许说是一具不完整的白骨。
人头滚到一名年轻警察脚下,失去眼珠的人头骨空洞洞的朝着年轻警察诉说着当时的场景。
……
而两人回到家里。
王丽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只觉得毛骨悚然,她颤抖着想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却几次不能如愿。
王永将水杯拿起喂到她嘴边:“慢慢喝,慢慢喝。”
她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缸水,王永示意她深呼吸。
过了半会。
“王永,从今天开始不要出门,听见没有。”
傍晚。
一户普通的人家。
“来喽,今天我们喝骨头汤。”母亲拎着一大锅乳白色的汤放在饭桌上。
老旧发黑的小饭桌,破旧不堪的墙皮和母子二人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都显示出这个家庭的贫穷。
几根不知从哪里扒拉下来的骨头躺在锅里,上面隐约可见牙齿的痕迹。
“好香啊妈妈,我们一起喝汤。”
“好,一起喝。”
母亲欣慰的抚摸着孩子的头。
我们一起喝汤。
……
突然放松下来的王丽无所事事,她想起宋远对肉类食品的沉迷,又想起那天的场面,决定给宋远打过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
就在王丽以为不会被接通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
“我找宋远。”
两人谈了好一会,王丽的卧室发出激烈的争吵,具体说了什么王永也不知道,但在那之后她和宋远便再也没了联系。
王丽读书时就是班上的艺术生,学画画,可是后来父母去世,家里没有金钱支持而且家里还有个七岁的弟弟,她读完高中便留在家里接手糕点铺谋生。
如今好不容易闲暇。
她便在家里重新拿起了画笔,沉浸于画画的世界。
王永收到原主朋友纪成发来的消息,邀他去山上摘橙子。
桃花村原本不叫桃花村,这里属于盆地,四周全是高大的山脉,交通并不发达,来往全靠政府提供的班车。
纪成所说的山并没有桃花,这座山曾经被人承包来种橘子,可惜土质不合适,种出来的橘子又小又酸,所以早早被老板放弃。
王永直接拒绝了他。
没等到人的纪成在王永家外晃了几圈,悻悻离去。他穿的吊儿郎当,手里拿着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