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itle: :分离上——
天空一架飞机。
左耳来,右耳去,震耳的声音袭过,她渐渐清明。
左车窗,他侧着脸,只能看到鬓角、颧骨,耳尖透一点桃粉色。
路柔眼睫微低下去。
猴子?刚是他说的?——嫌弃说粗话的江漫?
姜人海哪像猴子
唔。
但却又好几天根本不想她,忽略她。
他,她看不究竟。
路灯的光直射江漫,要打燃火起程了。他侧回脸,目视正前方,清清冷冷的神明表情。淡、无欲。
唇肉浓艳——她吮的。
路柔扣了扣鬓角,双耳发热。好似,她真是他的特殊性和破坏欲?不敢笃定。便摇下窗,往左撇了一眼。
江漫的喉结轻滚。
这动作简单,但被他显得高级。
车前镜,抬高下颌,入镜了——女人的唇被男人叼成了深红色。
江漫的吻一向轻,柔雅绵绵,似练字贴,没大动作,慢到一吮一绞细致入微。倒还会弹她额头,委婉训她别那么猛,好似杀了他,眉眼便不乐意了——虎女人,我又不是不给。
“下次,下次。”
她干笑,敷衍他——废话!一周就一次!老娘我能不猛?
慢慢地,路柔收回眼,摸几次唇,轻喃:
我收下了。
地下停车室已到,路柔埋下脸,解开安全带。
她轻轻问:毕业了,你会去哪?
江漫脸上顿时出现一种浅浅的挣扎,说没确定。
她下意识说:我不想去别的城市。我已经在这儿有合适的实习了。
江漫把手臂搭出窗外,说嗯。
也许预感到了什么间隙,两人一时默契地无声。
沉默后,她含糊地说除非但又没说了。怕她的底线一降再降,使他觉得她很容易就能被挥霍。
下车了。移动右脚,又停住。
问他:你的打算里,有我吗?
因天生贪婪,人的忧愁总有两次——得到前,得到后。
现在他对她,只用五分之一、四分之一的心,但她比以往更贪了,想要二分之一的江漫。
他看也不看她:确定要我说吗?
惊醒。
不了,不敢听了。她赶忙推开车门:谢谢你送我回来。
路柔。他唤住她,需要她明白。
我们仅仅只是更熟了一些。
若换姜人海说,她定会耸耸肩,很不屑:所以?
她木讷一下,迟钝地点头:你说的是。
但江漫,这人弄敏了她的感觉,使她将尝受加倍的酸楚。
江漫看着车前:对不起。
无意折磨她,只是坦白真实心理。若给她对他抱太高期望的错觉,是耽误她。
听他说这句,路柔把眼放很空很空,垂着头。
脚碰到地,将要关车门。
江漫突然说: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猛地,她的心重重错跳了一拍,忙掉头去看他,还没有开口。
他说,还是你更愿意听这种虚情假意的话?
路柔不点头,也不摇,仿佛被风吹得纸白。只是怔怔地看他。很久。
江漫:你要听假话,我可以说。”
“路柔,我已经在做努力去改变我原有的生活习惯和你相处了。如果你想让一个瘸子参加残奥会。一时半刻,并不现实。”
“抱歉,我把丑话说前了。你的确给了我某种不解的兴奋,但我更乐意一个人。你离开了,影响很小。所以…”
车厢灯下的他眉眼温情,凉意蔓延。
“要么现在放弃。”
“要么…”他渐渐俯低眼。
搞赢我。
声音滑回喉中,没有给她听。江漫不想被任何一个女人搞赢,再占领,然后——成为她的。
“放?”
路柔这下明白了这时的她对于他的意味。
所以他才对她与姜人海感到不爽快。
一个小火车玩具。
玩着玩着,偶尔愉悦,但潜意识仍轻视这类丧志东西,玩一会儿,没意思了,还觉得耽误正事。丢一边去,不理了。
别人有问,我可以玩吗?
他不乐意了,说这是我的。
你不是不要了?
我现在要玩了。
路柔并未多失落。因为有些事理解了,你不认可,却顺眼许多。
他天生慢于普通人对情愫的接纳,吸收弱。
理解后,就容易心放宽。她便想,慢慢来。月亮有了凡心,不容易。想他总有一天懂得珍惜她。
她想她也只是喜欢。
喜欢,只是一种感觉。感觉,虚缈不定的东西。
我没感觉了,移情别恋的人所以常这样说。
爱,不是一种感觉。
真正的爱是个沉重而负责的事,是一种恒久的包容与委身,门槛很高,不是瞬间来、轻易就能放。